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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青青草原頭上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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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天不亮,白玉書穿了常服坐在正殿嗑瓜子。

宮裏的規矩,初一至初三的幾天,親王公主,各宮妃嬪,會陸陸續續地向太後拜見。若是本朝太後早故,便會將這份心意全部交托於皇後,再由皇後於初六在太後靈位前將眾人心意告知。

第一個來的不出所料是沈竹煙。白玉書見她眼眶仍紅紅的,也不好多說什麽,安慰了幾句,讓寫意給了些賞銀便要打發走。

一擡頭,襄王領著晉王到了。

沈竹煙看了襄王一眼,一步三回頭地出了殿門。

白玉書看見襄王就頭痛,正打算讓寫意拿賞銀,襄王竟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她對面。

“你。”

晉王乖巧地站在一邊,襄王帶著一臉溫文爾雅的笑容道:“臣弟小時候也常常與皇嫂坐在一處。那時父皇總領著我們去白府,皇兄照顧弟弟們,我便總與你一同玩耍。想來這些日子,都仿佛在昨天。”

“啥?”白玉書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。這劇情不對呀,她仿佛看了本假書,齊煬與白玉書自幼相識不假,這襄王何時也與白氏青梅竹馬了?她只當白玉書就是個活的長一點的npc呢,原來還有這檔子事麽。

【叮~宿主挖掘到襄王隱藏劇情,襄王人物立體度 10,襄王與宿主聯系度 20】

“?”人物立體度是什麽,聯系度又是什麽?不要在任務之外給她額外增加負擔啊餵!

白玉書放下手中的瓜子:“襄王與其將目光停駐在昨天,不如好好看看今天,亦或是未來。”她又不知道,回顧什麽往昔!

寫意上了茶來,襄王看著桌上的茶,遲遲未飲,良久,開口道:“若是皇嫂願意,臣弟願意為你我搏一個未來。”

白玉書看著他的神情多了些訝異,聽這意思,襄王是要挖齊煬的墻角。謔,可了不得,昨日還跟沈竹煙藕斷絲連,今日就來跟她許諾,齊煬這頭上是要長青青草原啊!

“我……”

白玉書剛想勸他一勸,齊煬的聲音從內殿傳了出來:“書兒可見到我昨兒腰裏系的玉佩了?”

書兒,嘔。

兩人忙起了身,齊煬不緊不慢地從內殿走了出來,一雙眼睛放在白玉書身上,仿佛滿心滿眼再裝不下旁人。

得,不知剛剛的話被他聽去了多少。

白玉書順著他道:“許是寫意收了去,待我空了替你問問。”

襄王見二人如此親昵,心下不置可否,問了齊煬的好便帶著晉王離去了。

齊煬充滿柔情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,他將原本襄王要用的茶杯推到一邊,沈聲道:“老三的心思沒有面上看的那樣簡單,你看不透他,便離他遠些。”

白玉書點了點頭,心道並非她有意接近襄王,只是這混事接二連三地被她撞見實在有些蹊蹺。

齊煬看了她一眼,轉身離了長樂宮。

白玉書心中疑慮,卻又不得不在殿裏坐著。來長樂宮的人一波接著一波,一直到傍晚才靜下來。

天色漸暗,白玉書讓寫意放下手中的事,兩人一同去了華音宮。

沈竹煙早已卸了朱釵,原是打算就此睡下,見到白玉書又強打起精神。寫意守在殿外,兩人便安心說起了話。

白玉書看她仍是十分憔悴,只當她還為了昨日的事神傷。

“襄王不是個值得托付的人。”白玉書開門見山。

沈竹煙垂了垂眼眸:“我,只是不太明白了。”

白玉書道:“一個人的真心可貴的很,若是所托非人,就是辜負了自己。我說過你是一顆明珠,值得更好的人。換句話說,沒有哪個聰明人會在一棵歪脖樹上吊死。你為了人家這樣傷心,人家回頭就把你拋到腦後了,與你說過的情話,也不知對多少女人說過,何苦來呢。”

“娘娘。”

白玉書握住她的手,語重心長道:“你既入了宮,不如把心思放到齊煬身上。雖不一定許什麽‘白頭之約’,總是比當前萎靡不振的好。沈貴人可千萬別活在自己的舊夢裏頭,夢醒了,就好好看看當下。”

“是。”

白玉書摸了摸她蒼白的小臉,露出老母親般和藹的微笑。她還從來沒有如此耗費口舌地勸解過一個人,感謝系統給她這個做人生導師的機會。

孩子畢竟年輕,很快就走出了陰霾。沈竹煙自從過了那日,精神明顯轉好。白玉書遛彎碰巧路過華音宮時,也能聽見有琴音時不時傳出了。

“這才對麽,男人都是大豬蹄子,何必為了豬蹄子消沈了意志呢。”白玉書長出了一口氣,正打算往長樂宮走,一轉身跟身後迎來的人裝了個滿懷。

那人好生生立在原地,白玉書卻是摔得不輕。

白玉書揉著屁股,一時沒反應過來。齊煬俯下身子拉她,她看了好半天才搭上了齊煬伸出的手。

“你怎麽在這兒?”白玉書問道。

齊煬冷笑了一聲:“我來看看,皇後不安心待在長樂宮,又在何處流連忘返了。”

白玉書道:“我,我湊巧路過的。”

“一日三次,可是巧得很。”

白玉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
齊煬繞過她,緩步走近華音宮,他在墻邊闔眸聽著宮內傳出的琴音,讚了句:“不錯。”

白玉書眼睛一亮,忙不疊道:“這宮裏的沈貴人膚白貌美大長腿,柳葉眉毛櫻桃嘴,詩詞曲賦樣樣精通不說,人還特機靈,您進去……瞧瞧?”

她發誓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麽由衷地誇過一個人,齊煬就是頑石之心,也總得記住華音宮住的是沈貴人吧!

齊煬一臉不悅的瞥了她一眼,思量了片刻,還是走進了華音宮。

【叮!系統提示:宿主任務完成,請再接再厲!】

白玉書幾欲落淚,多少個月了這是,總算是成了。

她甩開步子一路狂奔回了長樂宮。

寫意見她風塵仆仆的,立馬去倒了杯水來:“娘娘這是怎麽了,又是從華音宮聽墻角回來的?”

白玉書一飲而盡,喘了口氣道:“從今兒起,不用聽墻了!”

“怎麽?”

“齊煬進了華音宮!”白玉書激動道。

寫意卻楞住了,好半天才反應過來,她看著白玉書,只當她的娘娘傷心過度失了智。

“娘娘,沈氏那賤人一時得寵,您千萬保重身子,莫要太傷心。”

白玉書心情覆雜地摸了摸她的頭,如果可以,她真的很想把寫意腦子裏的東西清空了,然後重新裝個系統。

她看著寫意的目光漸漸和藹:“乖,去研了墨,把‘對牛彈琴’這四個字抄幾十遍我看看。”

“娘娘……”

冬日的雪總是時不時的就下上幾場,宮人們日日打掃長樂宮的積雪,卻也只是留了幾條可供人通行的小路。

齊煬這幾日不是待在光明殿就是宿在華音宮,沈竹煙也有些日子沒來過長樂宮了。

漫天紛飛的雪花落在地上不聲不響的,宮裏寂靜非常,白玉書坐在臺階上對著滿院白皚皚的雪,第一次感受到了百無聊賴的滋味。

“皇嫂!”

白玉書擡頭望去,正看見笑容燦爛的晉王。他一路小跑到白玉書身邊,跟她一同坐在臺階上,伸手將一個雕著花的小盒子遞給她。

白玉書接過盒子:“這是什麽。”

晉王道:“你打開便知道了,總不是什麽不好的東西。”

白玉書將那盒子打開來,一個圓滾滾的像是白玉的珠子躺在裏面。

晉王看著那珠子道:“這是三哥從瑯環帶來的,聽說叫什麽月珠,到了晚上會發光的,活像個小月亮,你放在殿內不點燈也能看得見東西。”

類似夜明珠麽,白玉書看了眼珠子,把目光轉向晉王,問道:“這算不算是私相授受呀?”

晉王蹙了眉頭,嗔怪道:“哪有這麽矯情的,皇嫂你是從小和我們一處的,送點東西而已,誰敢說半句不是,我擰了他的腦袋。”

白玉書笑而不語。

晉王自顧自地開了話匣子:“說真的,我原以為你是要嫁給三哥的,三哥聘禮都備好了,誰知道父皇降旨賜婚了……我聽旁人說你在宮裏待得不如意,是真的麽?”

白玉書指著自己:“哪能呢,這都胖了好幾圈了。”

晉王卻喪了起來:“可哪有宮外自在呢。你若是嫁了三哥,再不用同這麽多女人侍奉一個男人,三哥定是要把你捧在手心裏的。”

是了,依白氏從前的性子,是斷斷不能與這麽多女人共侍一夫的。可又有什麽用呢,從前的白氏已經不在了,現在的白氏,已經忘了。

不論是真情還是假意,都已為時太晚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發出了沒有存稿的聲音,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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